约翰·温策尔就是其中之一1910年3月1日清晨,他听到一声雷声和低沉的隆隆声,这是华盛顿惠灵顿唯一醒着的人。温塞尔是位于喀斯喀特山脉的大北方铁路公司的一名工人,他跑出了他住的酒店,正好赶上看到了他所说的世界末日。

一场巨大的雪崩从风山呼啸而下,径直冲向铁轨上两列满载乘客的火车。

“好像世界末日到了,”温策尔后来说。“我看到整座山都塌了下来,把所到之处的一切都卷走了……树木、树桩和雪翻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波浪……我看到第一场雪冲到了铁轨上,吞没了火车。”

这两列火车——一列是特快列车,另一列是邮车,都被太平洋西北地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风暴之一困了一个星期——被冲下岩架,坠入150英尺深的峡谷,造成96人死亡,这仍然是美国历史上最致命的雪崩。

北美现代雪崩科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10年3月1日发生在华盛顿州惠灵顿的这场致命的雪崩。
北美现代雪崩科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10年3月1日发生在华盛顿州惠灵顿的这场致命的雪崩。国会图书馆/ Corbis / VCG via Getty Images

1910年2月和3月,雪崩席卷太平洋西北地区——从华盛顿、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到蒙大拿州——从山上冲下来,几乎摧毁了所到之处的一切。然而,当时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系列致命的滑坡将永远改变人类研究雪崩的方式。

蒙大拿州的雪崩预报员Blase Reardon说:“我们对北美雪崩的科学研究始于1910年。”“从那时开始的研究一直持续到今天。”

虽然人类应对雪崩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但在20世纪之前,北美几乎没有进行过科学研究。(瑞士人在18世纪和19世纪做过一些工作,但不是特别广泛,这些知识很少传到新大陆。)里尔登研究过世界各地的雪,并编辑过美国雪崩协会的科学杂志。他说,当时山里的人很少,那些像矿工和勘探者一样的人,都认为雪崩是边疆生活的危险之一。

但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随着铁路和人口开始遍布美国西部,情况开始发生变化。突然间,偏远的山口变成了重要的商业路线。

在蒙大拿州的冰川国家公园,一名预报员滑雪板雪崩。
在蒙大拿州的冰川国家公园,一名预报员滑雪板雪崩。美国地质调查局提供

在山上,雪经常像多层蛋糕一样堆积起来。当其中一层雪因外力而崩塌时,就会发生雪崩。随着冬天积雪的堆积,发生雪崩(也称为雪崩)的可能性会增加。

这种危险在1910年初有所上升。那个冬天是西北地区人们所见过的最寒冷的冬天之一,但它把最具毁灭性的打击留到了二月。据美国国家气象局的气象学家Corby Dickerson说,当月华盛顿多个地区降雪量创历史记录,其中Cle Elum地区2月24日的地面降雪量约为40英寸。

中旬气温升高,导致山上下起了又厚又湿的雪。二月底,雪变成了雨,给脆弱的积雪增加了更大的压力。迪克森说:“这些因素的结合可能导致了灾难性的雪崩。”

当月第一次大地震发生在2月27日晚上11点10分,发生在爱达荷州梅斯。雪崩从一座山顶开始,向下蔓延了一英里多,留下了一条800英尺宽的破坏之路。滑坡造成12人死亡,14座房屋被毁。第二天,邻近的伯克镇又发生一起爆炸,又造成5人死亡。

一位惠灵顿灾难的目击者说:“好像世界末日到了。”那次灾难中,两列大北方火车被雪崩掩埋。“我看到整座山都塌了下来,把所到之处的一切都卷走了……树木、树桩和雪翻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波浪……我看到第一场雪冲到了铁轨上,吞没了火车。”
一位惠灵顿灾难的目击者说:“好像世界末日到了。”那次灾难中,两列大北方火车被雪崩掩埋。“我看到整座山都塌了下来,把所到之处的一切都卷走了……树木、树桩和雪翻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波浪……我看到第一场雪冲到了铁轨上,吞没了火车。”埃弗雷特公共图书馆提供

在华盛顿,两列开往西雅图的火车因雪崩阻塞了史蒂文斯山口的轨道而搁浅。几天来,铁路工人一直在与积雪作斗争,但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工作,积雪还是不断堆积,从山上滑下来。

2月23日,工人们在雪中开辟出一条足够长的道路,让火车通过山口顶部的隧道。火车被移动后,几小时前他们坐过的地方发生了雪崩,摧毁了一栋建筑,造成两人死亡。

这个消息吓坏了被困的乘客,但官员们向他们保证,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安全的。虽然一些乘客希望火车停在隧道内,但铁路公司提醒他们,火车的烟雾会弥漫在隧道入口。他们认为风山一侧的铁轨是火车等待风暴结束的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没有人见过从那个斜坡上滑下来的滑道。

下了几天雪之后,天气变了,喀斯喀特开始下起了大雨。3月1日清晨,一场罕见的冬季雷雨席卷了该地区。凌晨1点42分,一声隆隆的雷声显然引发了风山的滑坡。雪呼啸着从斜坡上滚下来,把搁浅的火车推入深深的峡谷。当时飞机上有100多人。

工人们赶到现场,开始尽可能多地营救人们,但对许多人来说已经太晚了。根据加里·克里斯特(Gary Krist)的书,一个人后来写道:“尸体……被取出来的样子扭曲得可怕,血肉模糊。白色瀑布。“有些人的头被砸碎,四肢被撕成两半,有些人的肠子被扯了出来。”在可怕的复苏过程中,至少有一名主管为工人们提供威士忌来安抚他们的紧张情绪。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罗杰斯山口的火车站,几年前,加拿大历史上最致命的雪崩从奇奥普斯山倾泻而下。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罗杰斯山口的火车站,几年前,加拿大历史上最致命的雪崩从奇奥普斯山倾泻而下。图片/阿拉米

当他们还在惠灵顿打捞尸体时,另一组铁路工人正忙着清理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以北300英里处罗杰斯山口的铁轨。3月4日,奇奥普斯山发生滑坡,阻塞了加拿大太平洋铁路通往温哥华的路线。工人们被派到现场,在那里他们一直工作到深夜,试图重新开放这条线路。午夜时分,又一次雪崩降临,掩埋了58人。一些人死于钝器创伤,另一些人在冰雪的挤压中窒息而死。这是加拿大历史上最致命的雪崩。

雪崩是按破坏程度分类的。D1对人类无害;D5可能会永久地改变地球的地貌。据研究人员称,1910年的一些大型滑梯被评为D3或D4级。

1910年2月25日至3月13日期间,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华盛顿州、俄勒冈州、爱达荷州和蒙大拿州,总共有180多人死于雪崩。当年晚些时候,美国气象局的预报员爱德华·比尔斯(Edward a . Beals)写了一份关于这一系列不同寻常的雪崩的报告。几年后,他发布了气象局有史以来的一次雪崩预警。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雪的研究又得到了另一个发展,当时第10山地师(一支接受山地作战训练的陆军部队)的成员返回家园,开始了一场户外娱乐革命。西部的许多滑雪场都是由退伍军人建立的,了解雪崩很快就成为这个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物理学家埃里希·佩茨奇在冰川国家公园挖出了一个用于雪崩研究和预测的气象站。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物理学家埃里希·佩茨奇在冰川国家公园挖出了一个用于雪崩研究和预测的气象站。美国地质调查局提供

里尔登说,如今,从事雪地工作的人通常可以分为两组:一组是滑雪巡逻队,他们通过在斜坡上发射炸药来缓解雪崩——触发滑坡可以帮助消除可控环境下的威胁——另一组是像他一样在区域预测中心工作的人。

里尔登在平头雪崩中心工作,该中心发布蒙大拿州西北部的预报,包括冰川国家公园。他经常在黎明前就在办公室里,查看整个地区的天气报告和观测数据,以预测雪崩活动的可能性。预测包括对某一地区滑坡危险程度的颜色编码:绿色为低危险,黑色为极端危险。早上的报告一出来,天气预报员就亲自前往实地收集数据,这些数据将用于未来的报告。

其中一种方法是在雪中挖坑,用肉眼检查积雪层的稳定性。这些信息不仅对娱乐爱好者很重要,对需要保护基础设施的铁路和高速公路部门也很重要。

“光坐在办公室里是不可能成为雪崩预报员的,”平头雪崩中心前主任埃里希·佩茨奇(Erich Peitzsch)说,他现在为美国地质调查局研究雪、冰和冰川。“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很多人都喜欢这份工作,因为我们可以在山里。”

在过去的几年里,科学家们开始使用树木年代学来研究雪崩。
在过去的几年里,科学家们开始使用树木年代学来研究雪崩。美国地质调查局提供

在过去的几年里,佩茨奇一直在使用树木的年轮来收集有关历史上大规模雪崩的数据。通过这样做,他可以确定树木何时可能受到滑坡的影响。虽然使用树木年代学来研究雪崩是一种新方法,但佩茨奇说,他希望在未来几年它能更广泛地应用,以帮助确定是否应该在某些地区建造基础设施或住宅。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搬到山区,这一点尤其有用。科罗拉多州、犹他州和华盛顿州等西部州是美国增长最快的州。佩茨奇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山区生活、娱乐和旅行,他们更好地了解周围的世界很重要。

“在惠灵顿发生的事情今天仍然可能发生,”他说。“但现在,由于研究和雪崩预测,我们对何时可能发生滑坡有了更好的感觉。我们对科学有了更好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