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灰色的砖房北京的胡同在中国的传统街区,商店里满是典型的中国艺术和工艺品——书画、雕漆或cloisonné花瓶。孔庙街对面的一家商店里,葫芦吊在天花板上,架子上堆放着手工制作的木制器具。毛茸茸的小雕像重现了老北京的快照。一些人在摆姿势卖鲜红色的山楂糖串,还有一对在公园里玩中国溜溜球。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雕像的四肢是由昆虫的腿做成的。

这些小雕像叫做maohou在普通话(直接翻译为“毛猴”)中,它是一种鲜为人知的民间工艺,由玉兰花的毛茸茸的花蕾和蝉的脱落的外骨骼制成。这些立体模型典型地捕捉到了北京民间生活的精髓,让人回想起城市化将这座古城的氛围连根拔起之前的时光。

“毛猴是北京独有的东西,”木匠兼雕塑家布灵(音)说,他与人合伙开了一家出售中国传统手工艺品的商店。在电视上看到毛猴后,凌志刚对制作毛猴产生了兴趣,并将这一技能传授给了他的侄女李颖,她在他们的商店里制作了陈列的毛猴雕像,这是中国少数几个还能找到毛猴的地方之一。Beplay客户端安卓版

店主布玲一直对中国传统手工艺品很感兴趣。
店主布玲一直对中国传统手工艺品很感兴趣。

据当地传说,这门手艺始于清末——大约19世纪晚期——在城南一家名叫“南青仁堂”的药店里。这个店主是出了名的没礼貌,有一天,他对一个学徒大发脾气。后来,学徒厌倦了工作,怨恨老板,开始在药店里摆弄东西。他从一个蝉棚的外骨骼上取下了腿和头,把它们做成了玉兰花花蕾的毛茸茸的身体。他使用浙江北一种由兰花制成的粘稠的药用成分,用来粘合雕像,还有一种类似稻草的草药,用来制作一顶小帽子。

这名学徒被这个小雕像和他的经理的相似之处逗乐了,他给他的同事们看,他们也开始制作毛猴。当他们的经理发现后,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看到了商机。

“那时候他们没有那么多玩具,”凌这样评价明朝人。“这真的很新颖,也很简单。”这些毛茸茸的猴子被陈列在商店的橱窗里,药店甚至开始出售套装,这样顾客可以在家里组装这些不寻常的玩具。

北京宝灵商店展出的毛猴。
北京宝灵商店展出的毛猴。

凌说:“我听老年人说,只要有市场,你就能找到这些东西。”“而且它们真的很便宜。夏天可以摘蝉蜕,冬天可以摘玉兰花蕾。你甚至不需要买。作为背景,你可以找到木棍、纸或树叶——任何你能找到的东西都可以使用,所以过去有很多人做这个。”

但是中国在20世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随着文化大革命和快速的经济现代化,许多民间艺术已经销声匿迹。毛茸茸的猴子几乎消失了在20世纪40年代到80年代之间。在20世纪80年代,立体模型开始出现在民间艺术展览中,恢复了它们的声誉。

凌认为他第一次接触这门手艺是在10多年前。他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它们,但我不知道它们毛茸茸的部分是什么。”凌去一家药店找药,但药剂师不明白他在找什么。幸运的是,有一天他在一家餐馆吃饭,汤里有木兰花蕾调味。他认出了这种草药,就向厨房要了一些带回家,然后开始自己制作立体模型。

左图:毛猴熊着春节礼物。右图:毛猴在雪地里放鞭炮。
左图:毛猴熊着春节礼物。右图:毛猴在雪地里放鞭炮。

凌表示,毛猴很容易组装。难点在于想象独特的场景,准确地模仿人物和情绪。“另一个困难的部分是道具,”他说。“这些雕像只有一英寸高,按照这个比例,道具会很小。”

其他艺术家也制作了婚礼仪式或复古风格的浴室和理发店的立体模型,还有一些艺术家融入了更现代的设计。例如,奥运会激发了艺术家创作滑雪、排球或举重的灵感。凌说:“我更喜欢拍历史题材或民间故事。”“它们是传统玩具,所以当人们看到它们时,他们可以理解一些历史。你总是可以用它们来复制现代感觉,但我总是觉得不太匹配。”

李的设计经常描绘永恒的场景,可以跨越几代人,她从观察人群中汲取灵感。一个立体模型描绘了一个风筝工厂,另一个则重现了公园里的野餐。另一个立体模型展示了一个小贩在卖东西油条在街上——一种受欢迎的油炸早餐糕点。

李承认,长毛猴只能作为一种爱好,不能作为一种职业,而且每个立体模型75元人民币(约11美元),很难维持生计。也就是说,“既然这是我的爱好,我就会一直做。”

毛猴在北京只有三四家商店可以买到,而另一位艺术家拥有胡同店家曾表示担心这种艺术会再次消亡,凌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这门手艺不会消失,因为它是一种不可替代的传统,任何感兴趣的人都可以学习。他说:“只要你有手,你就能造出来。”

作者玛丽娜·王(Marina Wang)对自己制作毛猴的工作感到很有趣。
作者玛丽娜·王(Marina Wang)对自己制作毛猴的工作感到很有趣。

我的祖父母和妈妈接受过国画培训,因此对传统艺术有一定的了解。受凌的启发,我和妈妈买了一些木兰花蕾和蝉蜕来尝试这门手艺。我选定的设计灵感来自一位退休老人在公园里练习书法。他在人行道上用一只巨大的自制画笔和水写诗。

我不知道我能用什么做道具。李从哪里弄来的小西瓜和茶壶?在屋子里瞎忙活了几圈,搔了几下下巴之后,我机智地(当然也令人毛骨悚然)把祖母的一撮白发粘在一根牙签上,做成了一支微型画笔。它的效果出奇地好。我用一根没有葡萄的葡萄藤,戳成一个泡沫柚子皮,做成了这棵树。鹅卵石是有选择性地从花盆里挑选出来的,最重要的是,我从藏在橱柜里的花瓶里修剪了几朵干花。

总而言之,凌的判决是正确的。在一把解剖钳和强力胶的辅助下,组装非常容易。然而,这些小道具需要一些创造性的思考。很难想象能从这项手艺中获利,但它确实是周日下午的一项有趣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