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你有一只龙虾在你面前，红彤彤的，柔柔的冒着热气。这张照片里还有一条鱼，虽然你看不见——那是一条被塞进陷阱里引诱龙虾的鱼，龙虾可能会出现在你的晚餐盘子里。

沃利·麦克菲(Wally MacPhee)从半托盘纸板箱顶部拿起的厚香肠里也看不到鱼，即使它闻起来有大海的味道，挤的时候还有一条鱼。但他希望龙虾不会知道这一点——为了渔民，也为了银色的小诱饵鱼，这个部分冻结的圆柱体是为了取代。

在加拿大的大西洋省份，龙虾和雪蟹的渔业正在蓬勃发展;2022年，龙虾价格达到历史新高，一些地方的渔业经理将雪蟹的配额提高了32%。Beplay客户端安卓版然而，这些渔场的根基并不稳固。传统上被用作诱饵的小物种——鲭鱼和鲱鱼——数量已经减少，这使得陷阱渔业的长期生存能力成为问题。

麦克菲和他的商业伙伴马克·普雷沃斯特(Mark Prevost)带我参观了一个小工厂，在那里，他们用鱼类加工废料制造一种替代鱼饵，至少对龙虾来说，这种鱼饵与真正的鱼饵几乎没有区别。马克·普雷沃斯特留着相间的盐和胡椒胡子，戴着黑色棒球帽。

试图说服传统行业的人们购买新产品是一个挑战。不过，对于麦克菲和普雷沃斯特来说，这项工作还是很紧迫的。这句话源于普雷沃斯特自己作为一名商业渔民的经历，当时他被自己捕来的鱼有多少被困在了陷阱里，而不是摆在餐桌上所震惊。他说，这真的是食物。“用两磅的鱼饵钓一磅的龙虾完全没有意义。”

直到最近，麦克菲和普雷沃斯特更有可能被视为荒谬。几个世纪以来，陷阱渔业一直使用相同的诱饵，这些饲料鱼一直都是可用的。更重要的是，在季节短暂、每一分钟(和陷阱)都很重要的渔业中，它们是有效的。但是，随着人们对鱼类资源状况的担忧，以及人们越来越认识到陷阱中所用物种的生态重要性，曾经被诱饵占据的盲区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一些渔民和研究人员表示，迫切需要替代品:为了沿海社区的福祉，为了海洋生态系统，为了正在消失的背起所有东西的鱼类。

鲭鱼、鲱鱼和其他饲料鱼是西北大西洋渔业的支柱，它们在海洋生态系统中扮演着同样重要的角色。草料鱼是海洋能量金字塔底部的一部分，它们消耗桡足类等微小生物，反过来又被座头鲸、海雀和其他大量物种消耗。

鱼饵的使用改变了食物链，鲭鱼和鲱鱼把龙虾变成了吃鱼的动物，而龙虾通常以海胆和其他海底生物为食。科学家们甚至假设，由于狡猾的龙虾非常擅长在不被捕获的情况下从陷阱中捕获食物，大量使用诱饵可能会导致龙虾数量比正常情况下更多。然而，直到最近，加拿大渔业和海洋部(DFO)才开始追踪被捕获的鱼饵数量。许多龙虾和螃蟹渔民都有捕捞鲭鱼和鲱鱼的许可证，捕捞量没有量化。这些物种的大部分商业捕捞是有分寸者，亦去鱼饵。

据估计，该地区(大西洋各省和新英格兰)的鱼饵捕鱼量每年接近200万公斤，这是一幅令人震惊的图景。如此大量的鱼类没有得到认真的考虑，这一事实可以追溯到依赖这些鱼类的渔业的主导地位。

随着鳕鱼等物种的数量骤减，龙虾和雪蟹(在较小程度上)已成为北美最有利可图的渔业的基础。在加拿大大西洋沿岸地区，龙虾占渔业收入的一半以上，一些社区几乎完全依赖这种甲壳类动物。反过来，这种捕鱼依赖于鲭鱼和鲱鱼作为诱饵。

加拿大龙虾理事会的执行理事杰夫·欧文说:“鱼饵对捕捞者来说几乎是一种宗教的东西——这是一种传统。”他说，鲱鱼和鲭鱼长期以来一直是渔业的支柱。

但是大西洋鲭鱼和一些大西洋鲱鱼的数量已经下降到以前水平的一小部分。许多股票现在都处于临界区，这意味着股票可能会受到严重损害，在某些情况下，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十年。虽然气候变化也起到了一定作用，但这种下降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归因于过度捕捞。

对鱼饵的担忧并不是一个全新的现象。例如，1949年，在大西洋鲱鱼的秋季捕捞失败后，加拿大政府重新开放了太平洋鲱鱼渔业，专门为东海岸的龙虾捕捞者捕捞100万公斤鲱鱼。但在2022年3月，诱饵的使用进一步走向了清算，当时加拿大渔业部长宣布关闭大西洋鲭鱼和大西洋鲱鱼的一个渔场，理由是对库存状况的担忧。渔民和收割机协会迅速谴责了这一决定，而环保人士则表示，这是必要的。无论如何，在这种小型远洋物种的可用性多年下降之后，关闭并不完全令人惊讶。

“我们可以预见到它的到来，”新斯科舍省北部北湾渔民合作社(North Bay Fisherman 's Co-op)的总经理保罗·范德威尔(Paul van de Wiel)说。该合作社是一家龙虾买家和鱼饵供应商，在那里，许多拥有鱼饵许可证的渔民不再下网，因为他们能找到的鱼数量不值得他们付出努力。Van de Wiel说，他已经从北美以外采购了大约50%到60%的鲭鱼。但他越来越好奇的是，有什么替代方案能让渔民完全摆脱鲭鱼和鲱鱼。

随着传统鱼饵的减少，越来越多的人表现出同样的好奇心。尽管如此，科学家和制造商必须首先回答一个显而易见但棘手的问题:替代方案有效吗?

为了提供答案，一只龙虾和一位神经动物学家走进实验室……

在这种情况下，“实验室”更像是GoPro镜头中的视野，但神经动物学家的部分在跟踪。自2020年以来，神经动物学家拉塞尔·怀斯(Russell Wyeth)的研究研究了动物大脑和行为之间的关系，他和一组学生一直在使用gopro记录诺森伯兰海峡的龙虾如何对不同的诱饵做出反应。诺森伯兰海峡是一片海洋，南部与新斯科舍和新不伦瑞克接壤，北部与爱德华王子岛接壤。惠氏是加拿大新斯科舍省圣弗朗西斯·泽维尔大学的教授，他过去的研究重点是海蛞蝓的大脑(他说:“这不是那种你会在酒吧里向别人解释，然后让他们说‘哦，这很好地利用了我的税款’的东西。”)，但他抓住了研究龙虾饵的机会，把它作为动物行为科学的应用。

怀斯说，当他开始研究龙虾时，他惊讶地发现，考虑到龙虾产业的规模，加拿大对鱼饵的科学研究很少。两年过去了，这种缺失开始变得更有意义——协调学术科学家和高度分散的龙虾渔业是一项复杂的任务，更不用说说服持怀疑态度的捕捞者采用新方法了。

尽管如此，惠氏的实验室一直在努力填补空白。到目前为止，他的学生已经测试了20种不同的鱼饵，从传统的鲭鱼和鲱鱼，到海鲜副产品，包括雪蟹和虾加工的残留物。有时，他们甚至尝过当地农贸市场上的鸡尸体。通过将相机三脚架固定在诱饵上，观察龙虾的行为，他们追踪有多少龙虾(杂食性食腐动物，利用气味进行导航)被给定的食物吸引。

这项研究必须在野外进行，Wyeth说，因为龙虾在实验室里研究时往往会罢工——它们会蹲在水箱的角落里，或者在周围徘徊，避开你试图让它们做出反应的任何东西。更重要的是，在现场测试鱼饵提供了更大的机会，使渔民相信结果的有用性。

尽管如此，现场测试需要比实验室更多的数据，该团队有大约5000小时的视频。视频分析的初步结果表明，传统的鱼饵在列表中名列前茅，就像你可能预料到的那样，这些鱼已经工作了几代人。但海鲜加工的剩余物排名也很高，甚至可能更高。

“作为一名科学家，我不在乎我们发现了什么，”怀斯说。但从这项研究的角度来看，鱼的副产品和诱饵鱼一样有效，他说，结果不能再好了。

然而，将这项研究转化为有意义的改变是棘手的——这既是一个科学问题，也是一个文化和后勤问题。

Prevost和MacPhee称自己的公司为Bait Masters，他们也在努力应对这些挑战。在公司位于爱德华王子岛的仓库里，生产线依然闪闪发光——公司还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全职运营这条生产线。尽管如此，麦克菲还是走下了它的不锈钢长度，解释了它是如何工作的。在一端，一种由副产品(鱼的头、内脏、皮和骨头——这里是当地的黑线鳕——一旦鱼片被去掉就会被扔掉)、整条新鲜的鱼以及一种粘合剂制成的浆液被倒入一个金属漏斗中，这种粘合剂可以使诱饵在水中停留的时间比纯鱼更长。另一面则是装在盒子里的香肠。这与该公司在2017年成立之初的情况相去甚远，当时的设备包括一台台式香肠研磨机和两个焊接在一起的木桶，加拿大税务局(Canada Revenue Agency)从未听说过替代诱饵，因此很难对该公司进行分类。

这对夫妇与爱德华王子岛大学合作进行了自己的试验。这些测试表明，该产品吸引的龙虾数量与传统的诱饵相似，但麦克菲说，从收获者那里获得购买的最好方法是建立个人联系。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制定了一种策略，在捕鱼季节把车停在沿海地区的码头上，放下卡车的后挡板，打开装满鱼香肠的罐子，向任何感兴趣的人提供样品和演示。即使公司已经发展壮大，许多人还是想在决定购买之前先测试一下产品，因为这需要向散布在马萨诸塞州到纽芬兰海岸线上的社区的独立渔民寄少量的钱——考虑到运输成本，这是一个不可行的提议。

然而，鱼饵并非完全陌生。副产品大约占鱼肠的80%;剩下的还是新鲜的鲱鱼或鲭鱼。理想情况下，他们希望副产品的比例达到100。与此同时，普雷沃斯特说，他们发现这种混合物既能吸引渔民，也能吸引龙虾。“这是对渔民有效的方法，因为他们的改变非常缓慢——我们必须加入他们想要使用的东西。”

尽管如此，一些人已经在寻找完全去除鲭鱼和鲱鱼的替代品。在新斯科舍省，一家名为SuBait的初创公司正在测试一种完全由鱼类副产品制成的产品。在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研究人员正在研究当地一家公司作为肥料出售的鱼类副产品是否也可以变成鱼饵。领导该项目的生物学家阿德里安·乔丹表示，改善大西洋鲱鱼可能是不可能的。但副产品替代品可能有一些优势，包括在陷阱中比传统诱饵更持久，最重要的是，重新利用鱼类废弃物——这本身就是一个4600万吨的问题，全球每年有35%的鱼类收成被浪费。

“这是一个巨大的转变，它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我的意思是，这就像试图摆脱化石燃料一样，”Jordaan说。“我认为这里的问题是，我们如何逐渐开始改变事情，使它们更具可持续性。”

用海鲜副产品制成的替代品并不是人们正在研究的唯一选择。从咸猪皮到龙虾咀嚼的录音(这可能会吸引甲壳类动物加入盛宴)，再到入侵的亚洲鲤鱼，都被提出了;在加拿大，尽管加拿大食品检验局(Canadian Food Inspection Agency)禁止进口亚洲鲤鱼，但DFO并没有限制渔民可以使用什么作为诱饵。贾斯敏·保罗(Jasmine Paul)是一名收割机，她和父母一起在纽芬兰南部捕鱼，她说他们尝试过一种用闪光灯吸引螃蟹的装置——尽管海底是“一大片螃蟹”，但对他们来说没用——还有沙丁鱼罐头，还有驼鹿肉。目前，他们主要用鱿鱼和鲱鱼。尽管如此，她支持关闭旨在保护饲料鱼的渔场，只要采取措施帮助收割机度过过渡时期。她说:“在我看来，渔业捕捞者应对经济压力不应该以牺牲一个物种为代价。”

最终，Jordaan认为这种转变将涉及不同的食谱和形式的诱饵替代品，以及多样化的诱饵种类，以减轻饲料鱼的压力，并允许更多的这些鱼来喂养人类，而不是龙虾和螃蟹。

但这种向新物种的转变也带来了风险和机遇。

5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克里斯·格特里奇示意我去他站的地方——新斯科舍省加斯佩罗河畔。在湍急的水流下，我只能辨认出他所指的那些模糊的身影，它们慵懒地逆流而上。格特里奇在水中扔了一块石头，把gaspereuu(鱼，而不是河水)推到他的钓鱼平台制造的人工漩涡中，并跟随它们逆流而上。他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一根树干上，树干充当杠杆，平台前的水开始翻滚，满载的网从水中浮出水面。格特里奇和他的兄弟动作迅速，把鱼从网里捞出来，扔进河边的一个大盆里。然后，格特里奇转动杠杆，将渔网放回水中——他的家族六代人以来一直在这样做，几乎没有变化。

然而，这种做法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几个世纪以来，这种鱼被腌制后运往海地，这是欧洲殖民时期开始的贸易遗产。载有鱼和其他物资的船只从大西洋沿岸的加拿大和新英格兰驶往加勒比海，回来时带回了朗姆酒、糖和盐(在这个体系中，奴隶制曾一度深受牵连)。但今年，格特里奇第一次没有在鱼桶旁边放一桶盐，而是把所有捕获的鱼都用作诱饵。

随着传统鱼饵来源的减少，捕鱼者们转向了其他当地可获得的物种，包括一种从卡罗来纳到纽芬兰的大西洋中发现的河鲱鱼。每年春天，加斯佩罗鱼——也被称为加拿大大西洋以外的鲱鱼——都会向上游迁移产卵，在此过程中，包括格特里奇在内的渔民会捕获一部分洄游鱼类。

在许多方面，加斯佩罗是一个明显的新诱饵选择，因为现有的商业渔业，尽管缺乏存量评估数据，而且——与大西洋鲱鱼和鲭鱼相似——环保主义者说，加斯佩罗作为诱饵的使用增加的情况没有被追踪。

但一些集团正在寻求更大的转变。在新不伦瑞克省，一个渔业协会已获准保留一些棕色牛头鲶鱼，这些鱼在美国鳗鱼和gaspereau陷阱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人们认为，鲶鱼正在扩张到其他本土物种(如大西洋鲑鱼)数量下降留下的空间。)这种副渔获物目前已经成为了龙虾的诱饵，不过将捕捞努力扩大到商业水平是一个繁琐的过程，可能需要长达10年的时间。在新斯科舍省的最北端，渔民们正在进行一项试点研究，研究保留狡猾鱼(一种潜入陷阱寻找零食的鱼)的副渔获物作为诱饵的影响。

一些捕鱼业协会表示，允许渔民保留更多偶然捕获的副渔获，或简化新的商业渔业的审批程序，将有助于渔民更快地适应传统鱼饵来源的减少。随着气候变化给该地区带来更多的暖水物种，这一提议尤其重要——尽管这种变化也有将捕捞压力转移到新物种的风险，从其他地方采购冷冻诱饵鱼也是如此。根据《信息获取法》获得的进口许可申请显示，这些进口产品涵盖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物种:来自荷兰的鲽鱼和比目鱼，来自美国的岩蟹和鱿鱼，来自日本的鲭鱼，来自厄瓜多尔的金枪鱼，来自爱沙尼亚的鲱鱼——来自世界各地的海鲜动物园，它们被运往加拿大大西洋沿岸的陷阱中。

格特里奇说，在加斯佩罗河上，当秃鹰在头顶盘旋，寻找它们自己收获的河鲱鱼时，他也注意到了过度捕捞的威胁。过去，这条河上的加斯佩罗被过度捕捞。虽然捕鱼已经减少了，但格特里奇想知道，作为诱饵的gaspereau越来越受欢迎，这对它的长期生存意味着什么。

但人们已经感受到的刺痛是更加微妙的:格特里奇一直喜欢他捕获的鱼能继续滋养人们。虽然他知道龙虾产业对该地区的经济福祉很重要，而且他承认，将捕获的龙虾作为诱饵出售比运往海地更容易，但在这个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曾经是一种负担得起的食物，现在却被用来捕捞一种更昂贵的物种，这让他苦乐参半。

“我觉得这些鱼最后出现在那里太棒了。我为此感到非常自豪，”他说。但看着那箱闪闪发光的鲱鱼，他耸了耸肩。“不管市场给你什么，你现在都得适应。”

就像诱饵的使用一样，市场压力可能不可避免。但如果斜着眼看，我们的资本主义制度就开始显得有点荒谬了。在鱼类资源减少的同时，它还产生了数百万吨的鱼类废物，同时推动社区依赖捕捞螃蟹和龙虾等奢侈海鲜，在某些情况下，这是以支撑当地生态系统的鱼类为代价的。

长期以来，由于海鲜最终出现在我们的盘子上，鱼饵在这个系统中的作用被掩盖了。但尽管如此，对鱼饵的估算还是很有启发性的，因为它提出了一个机会，即随着鱼类资源的减少，我们是否应该更好地适应新物种的需求，或者重新利用一些否则将被浪费的动物部位。不管怎样，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它不仅是关于诱饵的争论，而且是在其他使用饲料鱼的情况下的争论，比如水产养殖和农业——即:鱼的最佳用途是什么?

最终，没有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但它可能是，嗯，一切。饲料鱼为人类和其他生物提供营养，当被用作鱼饵时，还可以为整个工业提供营养。这就是为什么科学家们说，关于如何管理一个物种，以使依赖于它的生态系统的所有元素都受益，草料鱼处于对话的尖端——因为有很多草料鱼。诱饵的使用将继续是这一图景的一部分。但减少它的份额将给其他市场机会。

在爱德华王子岛的Bait Masters仓库中，这种平衡原则是一种生存策略;麦克菲和普雷沃斯特开玩笑说，他们用其他活动来支持他们制作鱼饵的习惯，包括向当地船员出售渔具。当我们经过大楼大厅里的一个装备架子时，普雷沃斯特拿起一包橡胶手套，好奇地检查着。“我不知道，在过去两天里，我们可能已经卖出了800加元的手套。”

我们继续在外面，工作人员正忙着为即将到来的龙虾季做准备。这里有六名船长投资了这项业务，并帮助进行测试，不过他们自己通常不使用鱼饵;与该地区其他地区的渔场不同，他们每天都要拉出陷阱，所以不会从诱饵在水中持续几天的能力中受益。这提醒我们，在设计解决问题的方案时是很复杂的。普雷沃斯特把我介绍给其中一个队长比利·麦克杜格尔。他所站的码头有一种节日的感觉——在苍白的春日阳光下，这里熙熙攘攘，阿黛尔唱的《Easy on Me》的声音从附近的扬声器里飘过水面。但当我问他如何看待渔业的未来时，麦克杜格尔显得很忧郁。

“Gaspereau似乎是现在更常见的新鲜诱饵。它会受到打击，因为人们会一直追求它，”他说。“它会继续遗传给不同种类的鱼，直到它们全部消失。”

麦克杜格尔希望把他的渔业生意像他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那样传给他的孩子们——但他认为，如果人们想靠龙虾成为百万富翁，这是行不通的。这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惑，但人类社区和生态系统的未来可能取决于人们不上钩。

本文首次发表于Hakai杂志,并经允许在此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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