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画家、插画家和漫画家威廉·格罗帕为美国财政部和白宫战争信息办公室提供了服务。他获得了财政部颁发的“杰出贡献表彰奖”和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的个人感谢,因为他通过宣传海报和绘画“为特定的战争信息目标提供了图像形式”。战后,美国国务院也会从这位著名艺术家对美国文化的社会现实主义描绘中发现价值,这似乎是合乎逻辑的——这个逻辑很快就把格罗帕困在了麦卡锡主义的超现实主义迷宫中。

从1946年到1953年,美国国务院的海外图书馆项目收集并分发了大约1744本威廉·格罗珀的《美国:民间传说》书中生动地描绘了61个传说、荒诞故事和文学英雄——比如新墨西哥州的超级牛仔佩科斯·比尔、亚拉巴马州的钢铁驾驶天才约翰·亨利和佐治亚州机智的骗子比尔兔——这些角色都与人们熟悉的美国本土48州重叠在一起。

这次购买是战后努力的一部分,目的是传播“有关美国的事实和有确凿证据的解释”。这幅34乘23英寸的地图是根据格罗帕1945年完成的一幅画绘制的,由美国艺术家协会出版,并通过邮购的方式出售——未装裱的5美元,装裱的14.50美元纽约时报生活,以及其他受欢迎的出版物。随附的16页小册子告诉观众更多关于保罗·班扬、约翰尼·苹果籽和他们的民间传说。

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包括保罗·班扬(左)和灾难简(右)。
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包括保罗·班扬(左)和灾难简(右)。美国国会图书馆,地理和地图部

美国国务院利用地图在国外的宣传潜力——它把美国描绘成一个爱好娱乐、热情好客、最重要的是免费的国家——图书馆员和教师在国内利用了它的教育用途。在整个40年代末和50年代初,美国各地的报纸都报道了学生们在老师的帮助下学习文学的故事美国:它的民间传说市立图书馆甚至还借出了装裱好的副本,让学生们可以轻松地在家里炫耀他们新学到的知识。

哈克·芬恩,戴维·克罗克特和丹尼尔·布恩在行动。
哈克·芬恩,戴维·克罗克特和丹尼尔·布恩在行动。美国国会图书馆,地理和地图部

但是,1953年春天,作为他和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讨伐共产主义运动的一部分,律师罗伊·科恩(Roy Cohn)走遍了世界各地的国务院图书馆,这一制图宠儿从此失去了光彩。科恩认定威廉·格罗帕是“边缘支持者和同情者”之一,他的所谓共产主义指导作品已经渗透到海外图书馆项目中。格罗帕立即被传唤到参议院常设调查小组委员会,并成为麦卡锡时代美国第一批被列入黑名单的艺术家之一。

格罗帕到达国会山时看起来“像电视机前的沙发一样皱巴巴,”一位评论员评论道。在kleeg灯、电视摄像机、警察和媒体的包围下,他的审讯开始得很简单,首席律师科恩问:“你是共产党员吗?”就科恩和麦卡锡而言,他们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在这位艺术家援引第五修正案,拒绝回答,以免成为不利于自己的证人后,科恩继续追问:

科恩先生:你就是那个准备了各种地图的威廉·格罗珀吗?
格罗珀先生:我不明白你的问题。准备了各种地图吗?
科恩先生:你准备了一份名为“美国的民间传说”的地图吗?
格罗珀先生:你这儿有地图吗?
科恩先生:没有;我这里没有地图。你准备了一份名为“美国的民间传说”的地图吗?
格罗珀先生:是的,我画了一幅美国民间传说的地图。

格罗帕解释说,他收到了美国艺术家协会的预付款,但“没有版税”。科恩想知道格罗帕的前进是否有一部分支持了共产主义事业。格罗帕再次以宪法第五修正案为理由。当密苏里州参议员斯图尔特·赛明顿(Stuart Symington)问格罗帕,一个人是否“可以既是共产党员,同时又是一个善良、忠诚的美国人”时,格罗帕表示异议:“我宁愿谈谈我的领域,谈谈我所具备的条件。”我不明白这些事。”过了一会儿,格罗珀试图与他那张著名的图像地图划清界限,他解释说:“我根本不做地图。我是个画家。”

<em>大坝的建设</em>,一幅格罗帕于1939年绘制的壁画,受联邦政府委托公开展出。
大坝建设这是格罗帕1939年创作的一幅壁画,受联邦政府委托公开展出。公共领域

事实上,格罗珀曾尝试过绘制地图;不管格罗帕实际上不是共产主义者。损害已经造成。第二天,这位来自布鲁克林的左倾、55岁的犹太艺术家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全国和地方报纸的头版。麦卡锡在参议院的高位发出的信息很明确:威廉·格罗珀是一名红色分子。他的地图不是美国的。

没有立即冒犯或颠覆美国:民间传说.诚然,当代民间传说纯粹主义者可能会对它提出质疑,因为它包含了起源于印刷文化而不是口头传统的所谓的荒诞故事和传说(例如,华盛顿·欧文的《瑞普·凡·温克尔》出现了,马克·吐温的《卡拉维拉斯县的跳蛙》和e·e·黑尔的《菲利普·诺兰》也出现了)。但若对格罗帕描绘的美国景象吹毛求疵,就会显得学术性十足——棒球确实如此。重要的是,一夜之间——多亏了他后来所说的“美国宗教裁判所”——他的作品成了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图像地图。

民间传说中有兔子和象鼻虫。
民间传说中有兔子和象鼻虫。美国国会图书馆,地理和地图部

今天现存的副本美国:民间传说是非常罕见的。美国国会图书馆(Library of Congress)有两本,伊利诺伊州立图书馆(Illinois State Library)和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各有一本,其他一些图书馆也有。受人喜爱的幸存者偶尔会出现——2010年在eBay上卖9.99美元,2017年在密歇根州的一对采摘者那里卖120美元——但从来没有附带原始的补充手册。

有人可能会说,黑名单导致了这张地图从流行文化中被抹去,有一些证据支持这种解释。国务院有系统地销毁了1744份副本。当然,许多国内机构也这么做了。但即使在美国:民间传说令华盛顿感到震惊,并导致其创造者的垮台,但教师们继续在课堂上使用它。

事实上,另一种解释地图今天稀缺的方式是,它在过去一直很受欢迎。老师、图书管理员,尤其是学生们真的把它用得支离破碎(大多数幸存下来的副本都能证明这种使用)。也许最能证明这本书在当代的吸引力的,是它在教室、公共图书馆和客厅里留下的真空,成千上万本被故意销毁,还有无数本被交换手毁掉。

格罗帕在国会山上开刀一年后,美国青年民间传说全国会议开始出售同样大小、同样异想天开的作品美国民间传说约翰·杜克·麦基的作品,因为英语杂志换句话说,全国各地的教师“一直在要求(它)。”在那张地图绝版几年后,通用制图公司制作了弗兰克·索尔特斯的地图我们国家的民间传说和传说1960年,在埃索的加油站分发——当他们的父母争论政治时,坐在家庭旅行车后座上的孩子们可以用地图来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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