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犹太教和基督教的传统中第二条诫命，神制定了一条律法:“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就是说，不可造任何偶像或偶像来敬拜。旧约的第五卷《申命记》被认为是比其他书写得晚，变得更具体他警告说，不要制作像男人、女人、野兽、鸟、鱼或“任何在地上爬行的东西”的图像。

就像犹太律法的许多问题一样，这条规定的确切含义已经争论了几个世纪。有时，犹太领袖(和其他宗教领袖)建议艺术家避免任何人形的表现。在其他时候，这种圣经的结构被解释得更松散。但在14世纪早期，它产生了一份引人注目的照明手稿，说明了《出埃及记》的故事，但没有出现人脸。

有些人物只是在他们的脸所在的地方画了一个空圈。但其他的，尤其是那些代表犹太人的人物，有鸟一样的头和人的身体。学者马克·迈克尔·爱泼斯坦(Marc Michael Epstein)在他的书中写道，这是“现存最早的人脸模糊现象的例子”羊皮纸的天空，墨水的海洋:犹太彩绘手稿这是一个谜。艺术家为什么选择这些鸟头呢?它们是什么意思?

爱泼斯坦在一次采访中说:“这真是太奇怪了，但它又深深地触及了人们的想法和感受。”“创作这份手稿的人有兴趣思考一个隐喻，这个隐喻包含了他们在那个时代和那个地方表达自己作为犹太人的方式。”

根据风格和其他线索，手稿可以追溯到14世纪初，来自德国南部的莱茵河上游地区。今天是由耶路撒冷的以色列博物馆但人们对它的创作以及委托制作它的赞助人知之甚少。

在中世纪之前，在逾越节诵读的《哈加达》(Haggadah)是对犹太人离开埃及的复述，经常被包含在更大的文本中。这是现存最早的独立哈加达的例子之一。最初的50页(现存47页)，由一个名叫Menahem的抄写员签名。文本的开头和结尾都有整页的插图，展示了一个家庭坐在逾越节家宴桌旁，以及重建的耶路撒冷城，这是对逾越节家宴结束的参考，它想象着“明年在耶路撒冷”庆祝逾越节。在整个文本中，旁注显示出出埃及记的故事和家庭遵守逾越节传统的事件-跟随摩西穿过红海，进行洗手仪式，做无酵饼。

这些人物都没有人脸。埃及的人物，以及天上的人物，如天使、太阳和月亮，在他们通常有耳朵、眼睛、鼻子和嘴巴的地方都有空白。犹太人的雕像都有面部特征和又大又尖的喙。有些有尖尖的耳朵。

多年来，这份手稿一直被称为“鸟首哈加达”，原因很明显。但这对耳朵更不寻常，一直是学者们争论的焦点。研究中世纪艺术的Ruth Mellinkoff鉴定它们是猪耳朵并认为哈加达的人物是反犹的表现。(在犹太传统中，猪是不洁的动物。)但爱泼斯坦有一个不同的理论:耳朵表明这些人物是狮鹫，神话中的狮子-鹰-人的混血儿，与神圣有关。狮子长期以来一直是犹太人力量的象征，而鹰则是德意志帝国权力的象征，这可以追溯到查理曼大帝统治时期。爱泼斯坦认为，《哈加达》中的人物既表明了犹太人的身份，也表明了他们与当地统治者的关系。

“如果有人勇敢地把它称为‘狮鹫头哈加达’，那就太好了，”他说。

虽然《哈加达》包含了这类半人半兽的最著名的例子，但学者们认为，它只是碰巧是这类文本中保存时间最长的。最有可能的是，在13世纪的手稿中使用了这种方法，这种风格在整个14世纪的欧洲犹太艺术中继续出现。大约在这个时候，一些拉比建议犹太人避免创造任何人类或动物的形象。另一些人则认为只有人脸是不正常的。在这种背景下，哈加达是一份趋向于更自由，更自由的宗教实践观点的文件。

但是禁止雕刻雕像的法律并不总是这么严格地解释．“犹太人对视觉艺术的回避或忽视通常更多是历史偶然因素，而不是神学上的必要因素。”梅丽莎·拉斐尔写道他是格洛斯特大学的宗教学者。在伊斯兰黄金时代或拜占庭帝国时期，犹太社区在中东蓬勃发展，正是主流宗教的品味和观念促使犹太艺术家避免描绘人物。在中世纪之前，某些时期的犹太艺术很容易描绘人物。

因此，“鸟首哈加达”的形象可以被看作是制作它的时间、地点和文化的产物。许多犹太鸟类人物都戴着尖顶的帽子，这在基督教艺术中用来区分成年犹太男子和基督徒。面对这种歧视，也许艺术家创作《哈加达》是为了展示犹太人的力量和团结。

“相比之下，非犹太人简直就是空白——一无是处，”爱泼斯坦写道。“(他们)变得面目全非、无能为力——就像他们偶像崇拜的对象一样被抹去。”

本文最初发表于2018年10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