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汤普森的任务很简单,如果有点野心勃勃。他所要做的就是把目前生活在一块土地上的每一只动物都搬到其他地方。只是有一些障碍。土地吗?大约2471英亩(3.8平方英里)的崎岖的澳大利亚沙丘。这些动物吗?擅长隐藏,有时还很恶毒。

在过去的七年里,汤普森一直在西澳大利亚州的一个偏远角落执行他的任务。这片土地距离昂斯洛市只有7英里多一点,需要为雪佛龙运营的惠特斯通项目(Wheatstone Project)的建设清理土地。惠特斯通项目是一个年产能1500万吨的液化天然气工厂。雪佛龙聘请了环境承包商陆地生态系统公司的首席动物学家汤普森,在施工开始前清除所有本地脊椎动物物种,从青蛙、蟾蜍、蜥蜴到针鼹、巨蜥和袋鼬。

汤普森说,这次疏散搬迁了3万只动物,这在西澳大利亚州的任何工业区都是前所未有的。这不仅是因为体型(巨大),还因为搬迁的物种在很大程度上不是濒危物种或不寻常物种。汤普森称它们为“普通动物群”。他说:“在西澳大利亚,人们关注的焦点似乎总是稀有和受威胁的动物。”

工人们开始清理灌木丛。
工人们开始清理灌木丛。陆地生态系统提供

换句话说,雪佛龙在进行这次疏散时没有遵守环境保护法律,而是出于自己的意愿选择这样做。汤普森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家公司超越了他们的监管义务。(当然,这并不是说惠斯顿项目将有助于环境。工厂几乎清空了。2000英亩的原生植被附近小镇奥斯洛的居民报告闻到了它的排放物,其中含有有毒气体和一氧化碳澳大利亚广播公司报道).

2011年,项目获得批准后不久,汤普森和他的团队就来到了现场。这片土地跨越了许多生物群落,包括潮汐红树林、海岸沙丘和内陆沙平原,那里有比人类还高的白蚁丘。陆地生态系统公司经常被雇佣来衡量或减轻商业开发对环境的影响,所以它的团队专门从事一系列任务,从弄清楚陆地上生活着什么动物,到策划捕捉和释放它们。

汤普森认为,生活在该地区的所有大型动物,如袋鼠和鸸鹋,在感受到建筑所需的噪音和人类涌入后,都会自动离开。鸟类自己也很安全,因为它们很容易飞走。所以他们关注的动物是微型动物,这种动物太小了,无法自己清理这片区域,而且很可能在最初的植被清理过程中死亡。

一只澳大利亚绿树蛙从草丛中向外窥视。
一只澳大利亚绿树蛙从草丛中向外窥视。陆地生态系统提供

50多名工作人员聚集在现场,其中包括来自陆地生态系统的工作人员、早期职业科学家和刚毕业的大学毕业生,他们希望获得与本地物种打交道的第一手经验。建筑工人在头三年里清除了绝大多数的植被,在此期间,3万只动物中的大多数都被收集了起来。在捕捉到这些动物后,汤普森将它们释放到不同的地点,这些地方似乎能提供最高的生存概率。最初,他的团队试图将所有动物重新安置在距离建筑区域30英里半径内,但该项目浮出水面的物种太多,他的团队不得不去更远的地方。他说:“我们把他们中的许多人安置在火灾后恢复的地区,让他们有更大的生存机会。”

汤普森研究的大多数物种都是爬行动物,其中至少有65个物种,比如蜥蜴、胡须龙和巨蜥(澳大利亚体型庞大的食肉巨蜥)。他们重新安置了1000多只不同大小和种类的巨蜥,其中包括沙巨蜥,也被称为沙巨蜥。巨蜥虽然很大,但很容易看见,因此很容易用网或陷阱捕捉。

他们还发现了1万多只青蛙,包括结茧沙漠蛙它可以在潮湿的地面上钻几英尺,在下雨后只能钻到地面上。这些蛙因它们每隔几天就会形成一层奶茧而得名。当科学家们把它们挖出来时,他们会数茧层数,以知道青蛙被埋了多长时间。青蛙更难捕捉,它们被包裹在厚厚的粘土中。但它们的洞穴在沙漠中留下了小酒窝,这使得汤普森的团队可以挖掘每一个。

一只尼科尔斯蟾蜍,不到一英寸长。
一只尼科尔斯蟾蜍,不到一英寸长。陆地生态系统提供

不出所料,所有物种中最令人伤脑筋的是毒蛇。研究小组捕获了60条死亡蝰蛇、180条国王棕蛇和220多条西部棕蛇——这些蛇都在澳大利亚最毒的20种蛇之列。汤普森的工作人员采用了一种经过科学验证的方法来捕捉可能致命的蛇:穿长裤、鳄鱼皮和手套,用一根长钩棒把蛇塞进袋子里。汤普森说:“这根棍子是为了鼓励蛇进入袋子,而不是朝着人移动。”“至少这是我的想法。”

工作人员最初想要完整地移动他们在该地区发现的158个白蚁丘。但在他们第一次尝试移动一个时,土堆就像烤焦的混凝土一样裂开了。“当我们完成的时候,它只不过是一堆沙子,”汤普森说。“我们发现不可能把它们安置在一个大区域。”相反,研究小组决定转移居住在土丘内的5000多只动物,比如壁虎和其他以昆虫为食的小蟒蛇。然后,每个土堆都用手或在手持锤子的帮助下被摧毁,汤普森他告诉澳大利亚广播公司

考察队还遇到了澳大利亚迷人的带刺食蚁兽,即针鼹。汤普森说:“当我们发现针鼹时,在营地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虽然野生针鼹通常在大岩石堆或中空的原木上筑巢,但人们发现,地区针鼹在公路上挖洞,因为它们会蜷缩成球,很容易运输。他们还发现了一只北方袋鼬,这是一种斑点可爱的小型食肉动物,以前在该地区并不为人所知。但救援工作只集中在澳大利亚本土物种上。入侵物种,如野猫、狐狸和亚洲壁虎,被运送到隔离设施或就地安乐死。

一位生物学家将针鼹从洞穴中取出。
一位生物学家将针鼹从洞穴中取出。陆地生态系统提供

除了白天的搬迁任务,这些工作人员还要全天候待命,在工地上处理任何不受欢迎的动物。在施工高峰期,有7000多名工人住在运营住宿营地。汤普森说,有一种动物引发了绝大多数的投诉。“蛇,”他说。“帐篷里的蛇。”作为回应,一名队员会冲进来,用环袋或网把它捞起来。

汤普森认为,动物迁移是重要的第一步。他说:“如果这个过程不到位,就注定会死亡。”但很难判断这3万只被捕获的动物能否长期存活。一些重新安置地区可能已经达到其承载能力,这使得新来者很难获得他们所需的资源。在未来,汤普森希望看到追踪迁移动物生存的研究,这样他就可以改进他的工作。

一条从白蚁堆中取出的史汀生巨蟒。
一条从白蚁堆中取出的史汀生巨蟒。陆地生态系统提供

虽然雪佛龙公司确实不遗余力地疏散这些动物,但它在西澳大利亚州的足迹是巨大的。惠斯顿电厂最初被要求抵消部分碳排放,但在2011年引入全国碳价后,这一要求被取消了,《卫报》报告。在皮尔巴拉附近,雪佛龙2016年的高更开发项目——澳大利亚最大的天然气工厂——占了该国近期年度二氧化碳排放量增长的一半《卫报》.(高更向政府承诺,它将捕获80%的排放量,但它的碳捕获项目才刚刚开始这个月在拖延了数年之后,终于在美国上市了。)据报道,高更项目最近还使巴罗岛的工人暴露在有毒化学物质中悉尼先驱晨报。

尽管如此,汤普森说,在保护领域,雪佛龙通过重新安置不受法律特别保护的动物,树立了一个有益的先例。汤普森说:“我们希望其他公司也能参与进来。“政府的监管机构要制定条件,确保这成为保护战略中更常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