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五世当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后(图片来源:伯纳德·范·Orley

富格尔的故事家庭听起来像是一个成功的、古老的美国故事:家庭的家长,一个底层的商人,进入了大城市,并取得了一些成功;他的继承人开始扩大业务,然后多元化经营其他业务;几代人之后,这个家族成为了财富和权力的精英。

但富格夫妇的成功巅峰在美国建国之前就已经到来了——16世纪早期,也就是哥伦布首次在伊斯帕尼奥拉岛登陆后不久。

在16世纪早期,富格尔家族是最早一批现代银行业精英之一。他们是中欧的美第奇,作为这个新兴富裕阶层的一员,他们对政治领袖有着极大的兴趣并控制着他们。就像今天的金融精英一样,他们看到了为政治活动提供资金的商业理由。

但在16世纪早期,竞选资金、政治权力和商业交易之间的联系更加明显。在这个前民主时代,政治资金不是用于在欧洲各地巡回演讲,也不是用于在媒体上投放铺天盖地的广告(那时甚至还不存在报纸),而是用于说服一小群选举人或个人,让他们相信这位诺贝尔是这个职位的合适人选。

很少有人拥有影响这些选举所需的资源。今天,就400个家庭提供了大部分资金但在1519年,当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王冠被争夺时,只有少数家族可以参与金钱竞赛。富格一家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愿意花相当于16世纪数千万美元的钱,这让比赛相形见绌,以至于这个家族基本上可以决定比赛的胜负。

银币,来自哈布斯堡的矿场(图片来源:Carlomorino /维基

富格家族的资金已经与政治精英紧密联系在一起。从1480年代开始,雅各布·富格尔二世——有时被称为富人雅各布——开始与哈布斯堡家族发展金融关系,以相对较高的利率提供贷款。这些贷款通常以实物资产为担保,包括农业用地,通常还有矿山,特别是哈布斯堡的一位大公,通过借钱来维持奢侈的生活方式,帮助富格尔家族增加了财富。

从他们位于德国奥格斯堡的基地开始,富格家族逐渐获得了对利润极其丰厚的矿山的控制,包括蒂罗尔高山地区的银矿和西班牙的Almadén矿山,那里充满了朱砂,从中提取出极有价值的汞,还有瓜岛岛的矿山,充满了更多的银。

然而,欧洲的贵族家庭不仅仅需要钱来举办派对。在欧洲历史上的这个时候,获得权力需要筹集资金,就像今天一样。有时,贵族家庭需要贷款来支付嫁妆,以获得政治上有利的婚姻。有时他们需要钱来竞选特定的职位。这些政治竞选活动的资金数额可能很大,可能高达数万甚至数十万弗罗林。

作为选举人团的一员,这是一个很有权力的职位。到了1200年代,在选举中为选举欧洲下一任领导人的人提供一些经济上的刺激已经成为一种惯例。正如格雷格·斯坦梅茨在他为雅各布·富格尔写的新传记中所述,有史以来最富有的人富格家族曾资助过几次战役——为朱利叶斯二世的教皇战役捐了5600弗罗林,为让霍亨索伦的阿尔布雷希特成为美因茨大主教捐了34000弗罗林。

后者是一个非常有权力的职位,基本上是德国的第二高职位——也是七个可以选择谁将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选举官之一。

雅各布·富格二世(图片来源:Albrecht Durer

就在几年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职位还不是那么令人向往(即使它听起来很花哨)。自查理曼大帝创立这项工作以来的700年里,它的特权减少了,而它的负担却依然存在。但在15世纪,马克西米兰一世用它巩固了哈布斯堡王朝在欧洲的权力,当他1519年去世时,几个候选人站出来继承了王位。马西米兰想把它传给他的孙子查理五世,查理五世已经统治了西班牙。但法国国王弗朗西斯一世认为这是一种威胁:如果查理统治西班牙和德国,法国将被包围。一旦弗朗西斯一世开始争夺王位,英格兰的亨利七世也开始觊觎这个位置。

自1376年以来,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由七个人选出:三位大主教和四位来自德意志不同地区的世俗领袖。对于选举人来说,这三个候选人都不是显而易见的选择。主要的竞争者查理和弗朗西斯都不是真正的德国人;查理大半生都生活在现在的比利时和荷兰,他经常说法语。弗朗西斯实际上是法国人。

选举人所做的权衡因素除了提供给他们的经济奖励。但在帮助他们决定支持谁方面,资金发挥了重要作用。从一开始,马西米兰就告诉查理,金钱会帮助他获胜:“如果你希望获得王位,你必须不遗余力地确保我们所有的事务,”他写道。然而,查尔斯不愿意做这些交易,这场竞争变得越来越激烈,因为弗朗西斯愿意玩这个游戏。实际上,法国国王是第一个向富格尔请求贷款的人,他还承诺,如果一些选民投票支持他,他就会给他们养老金和其他经济奖励。

但最终,雅各布将自己的权力倾力支持查理,筹集了超过85万弗罗林,国王用这些钱来确保七名选举人的选票,让他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这是一笔财富,大约相当于今天的1亿多美元。其中大约三分之二的钱来自富格尔自己的口袋——当然是贷款。

然而,富格尔家族进军政界的尝试最终没有取得成功。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银变得不那么值钱了,他们开始更多地依赖汞矿来获得收入。在此期间,他们不断借钱给哈布斯堡家族,随着他们的政治承诺越来越多,他们的债务也越来越多。最终,哈布斯堡家族无力偿还对富格家族的债务;曾经可以为一个皇帝买到整个王国的财富减少了。

但不断减少的财富仍然是一笔财富:这笔财富足以让富格家族与欧洲一些最好的家族合作,并为富格家族继承人的生活提供担保,直到20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