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516年,在锁在威尼斯总督官邸的密室里,这个城市的第一位专业密码分析师乔瓦尼·索罗正在努力破译一封截获的信件。威尼斯及其盟友赢得了康布雷联盟战争,这只是漫长的意大利战争中的一场,几乎所有欧洲君主都卷入了这场战争。但是威尼斯人不确定他们的对手的地位。这封加密的信是4月3日由敌人上校马科安东尼奥·科隆纳寄给盟友——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的。在信中,他请求马西米兰提供经济援助。马坎托尼奥写道:“如果8天内钱没有送到,瑞士士兵就会离开。”索罗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努力找出里面的内容,4月8日,他终于破解了密码。不到一年,威尼斯就取得了胜利。

乔瓦尼·索罗是一名才华横溢的密码分析师,这部分是由于他所选择的职业,他有点神秘。他能破译拉丁语、意大利语、法语和西班牙语的文本。1506年,他被统治威尼斯共和国的管理机构十人委员会任命为威尼斯的官方密码分析师。他破译了从其他外交官那里截获的编码电报和信件,并设计了密码来保护威尼斯自己的外交通信。他还继续建立了不久将成为现代早期最复杂的密码组织,一些历史学家称之为第一批专业密码破译人员。

一幅描绘1571年勒班陀战役中Marcantonio II Colonna凯旋归来的壁画的细节。
一幅描绘1571年勒班陀战役中Marcantonio II Colonna凯旋归来的壁画的细节。亚当·伊斯特兰/阿拉米

16世纪的威尼斯共和国并不是第一个使用密码学和密码分析的政府。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人读过罗马帝国的拉丁经典,应该对历史学家苏埃托尼乌斯在他的书中记录的古代密码很熟悉凯撒的生活.在两篇文章中,他描述了尤里乌斯·凯撒和他的protégé奥古斯都如何使用替换密码——“B代表A, C代表B,其余的字母按照同样的原则,用AA代表Z”——在他们的私人通信中,以保护军事和“机密”信息。

虽然密码学在16世纪并不新鲜,但它是最近才出现的。对政府保密的要求是现代世界早期更大的政治变革的一部分。在15世纪,意大利国家变得更加强大,统治者增加了他们的军事存在和实力。这反过来又导致更多的国家通过外交官和代理人进行互动,以便更快地谈判和处理冲突。或者像历史学家马太安德森他说,意大利的城邦“相互激烈地竞争权力,争夺领土,说到底是为了生存。”这些亲密的关系鼓励君主们与他们的外交官保持有关军事动向、婚姻联盟和其他机密信息的通信。

例如,意大利北部城市曼图亚(Mantua)使用密码学来保护和加强其不断增长的军事力量。曼图亚被威尼斯、热那亚和米兰等更著名的城市包围,落入了罗马帝国的手中冈萨加家族在1328年政变后在几个方面都面临挑战。在弗朗西斯科一世贡萨加(1366-1407)的统治下,这座城市建造了圣乔治城堡,并成功地抵御了米兰的进攻。弗朗西斯科还使用密码学来保护他的信件不被对手窃取。当你写信给1401年成为匈牙利国王,弗朗西斯科的秘书们使用了第一个同音字替换密码,它不仅将字母表中的字母与新字母混合在一起,而且还为每个元音替换了额外的符号。

圣乔治城堡,建于弗朗西斯科一世贡萨加时期。
圣乔治城堡,建于弗朗西斯科一世贡萨加时期。布埃纳维斯塔图片/盖蒂图片

这样的保密在威尼斯发挥了同样显著的作用这是威尼斯最早的加密外交通信证据可以追溯到1411年。到19世纪末,意大利各邦一直在争夺领土,争夺贸易机会。威尼斯人于是决定雇佣索罗,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常驻官员,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外交需求,并对抗对手使用密码学。

此时,意大利战争爆发前后,密码学不再是精英阶层的专利。例如,数学家莱昂·阿尔伯蒂在1467年写了一本名为De Cifris它概述了编写密码的一般原则。该文本最初是为梵蒂冈创作的,但传播到整个半岛的个人,最终于1568年在威尼斯公开印刷。在这部后来被作家称为现代密码学之父的著作中,他解释了语言如何可以用替代字母象征性地、系统地表示。他还阐述了元音和辅音频率分析的原理,最著名的是,他详细介绍了一种叫做阿尔伯蒂圆盘的方法,允许用户创建一个多字母密码,或一个复杂的编码系统。

同样,银行家和商人也会照搬政府的做法,并将他们的通信编码。来自佛罗伦萨的成功银行家Tommaso Spinelli在他的信件中使用代码作为指示。在一封1442年10月13日写给他兄弟的信中,斯皮内利写道,布鲁日有个叫洛伦佐·迪·尼科洛(Lorenzo di Niccolo)的人欠了银行一大笔债。斯皮内利写道:“我将通过教皇法庭对他提起法律诉讼,并将他逐出教会。”他在信的结尾给他哥哥写了一些秘密指示,并在结尾处有一把破译这些指示的钥匙。

十人议会,正如弗朗西斯科·哈耶兹的<em>总督马林·法列罗之死</em>(1867)所描绘的那样。
十人会议,就像弗朗西斯科·哈耶兹的马林·法列罗总督之死(1867)。公共领域

威尼斯商人安德里亚Barbarigo还在私人信件中使用密码。巴巴里戈并不是一个特别富有的商人,但他雇佣代理人采购香料、纺织品和其他他交易的商品。他不能利用政府的情报,只能依靠商人来获取商品和价格变化的信息。根据他的传记作者和威尼斯商人历史学家弗雷德里克·莱恩(Frederic Lane)的说法,他会用代码向他的代理商发送关于购买什么和在哪里购买的指令,以保护信息不受其他商家的影响,因为他无法访问政府的网络,“尽管不太可能需要这样的代码”。

乔瓦尼·索罗,“威尼斯密码之父”,成为威尼斯政府不可或缺的一员。从1505年到1543年,他以破译多种语言文本的才能而闻名。虽然我们对索罗的了解主要来自于威尼斯高级官员马里诺·萨努多的日记,但他被记录为在战争期间破译了信件,包括关于部队调动的信息,以及一般情报的一般调度。在这段时间里,大多数代码都使用了特殊的符号来表示重要的人物和位置,最复杂的代码会用几个不同的字母来代替元音。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它们都载有宝贵的资料,有助于理事会就外交政策和贸易协定作出决定。

一幅16世纪后期君士坦丁堡(今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地图。
一幅16世纪后期君士坦丁堡(今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地图。Lebrecht音乐与艺术/ Alamy

一些证据表明,索罗除了破解他们邻居的密码之外,还帮助威尼斯人创造了密码。根据威尼斯驻罗马大使马可·米尼奥(Marco Minio)的通信,这位大使有一个官方代码。有了这把钥匙,米尼奥可以给他的信件加密;当它回到威尼斯时,索罗会用同样的钥匙来破译它。根据在其中一封信上发现的字母组合,一些历史学家声称索罗开发了1519年大使们使用的新密码。当然,在1529年,索罗创建了一个新的代码系统,可以与君士坦丁堡的大使们合作。这把密码钥匙仍保存在威尼斯档案馆中,它解释了驻君士坦丁堡的大使应该如何报告宫廷阴谋和地方事务。这种密码在当时很复杂,颠倒了字母表,用四种不同的方式描述元音,并用独特的符号代表不同的君主和他们的国家。

1520年代,随着威尼斯进入下一场意大利战争——干邑联盟战争,索罗的名声传遍了威尼斯以外。教皇克莱门特七世召集了威尼斯、法国、佛罗伦萨、英格兰和米兰的联盟,反对新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将哈布斯堡王朝驱逐出意大利。由于索罗在破译从查理五世驻罗马大使截获的信件中发挥了作用,法国人说他“受到上帝的启发”。当佛罗伦萨人截获了教皇克莱门特七世写给法国教皇使节的私人信件时,教皇将信件的副本送到威尼斯,看索罗是否能破译它们,声称“索罗什么都能破译但显然,索罗不能。。有消息传到梵蒂冈,说他被密码难住了——后来当局怀疑索罗只是想安抚教皇。

索罗是个奇迹,但他不是永生的。在他1544年去世之前,十人委员会委托他培训一批新的密码学家,并建立了一个持续了一百年的专业密码学家局。他们接受了密码学技能的训练,通过了入学考试,学习了频率分析和数论,学习了语言,最终不得不破译一份用复杂密码写成的没有密钥的文件。完成密码分析学徒期后,他们将获得政府的工资每月高达10金币考虑到其他职业,比如校对员每月能拿到4到6金币而且建造大师的得分略高于7分

1807年11月29日,拿破仑在威尼斯检阅意大利王国海军。
1807年11月29日,拿破仑在威尼斯检阅意大利王国海军。DEA / A.达格利·奥尔蒂/盖蒂图片社

秘密秘书最终在17世纪融入了威尼斯的其他行政部门,威尼斯的权力在整个18世纪逐渐衰落,直到被拿破仑打败。虽然其他欧洲国家取代了威尼斯在秘密领域的地位,但索罗作为密码分析师的遗产被他的助手兼继任者阿尔维塞·博尔吉总结为:索罗是“padre di questa rarissma virtu”,即“这种最罕见的美德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