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18日,布伦特安德伍德从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开车22个小时后抵达了加州的鬼城塞罗戈多。他们的计划是在这里待上几天,也可能是一个星期,在镇上通常的看门人去看望妻子的时候,凑合一下。

然后下雪了,好像是上天派来强制执行社交距离准则的。

今天,大约六周过去了,安德伍德仍然在塞罗戈多——被隔离,被大雪困住,孤独一人。没有自来水,他只能靠融化的雪过活;没有新鲜食品,罐头食品和冷冻鸡柳的供应日益减少;没有同伴的时候,会有一只当地的山猫来访,也许偶尔会有鬼魂。

安德伍德在2018年与一位朋友以14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这座小镇时,他的想法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我有点喜欢历史和热情好客,”安德伍德说,他还在奥斯汀拥有一家由一座19世纪豪宅改建的旅馆。对于从事矿业的人来说,塞罗戈多(Cerro Gordo)即使不是最容易的,也提供了最终的机会:22座等待居住的建筑,荒凉的山脉全景,以及一个名副其实的血迹,见证了该镇作为采矿社区的暴力过去。安德伍德回忆起他第一次开车进入这个鬼城,沿着最后七英里蜿蜒的土路行驶。“我的下巴一直在下降,”他说,因为每个转弯都揭示了一个新的岩层。“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事,”他想。经过一番修缮,它将成为一个理想的度假胜地。但是,正如我们所知,隔离不是假期。

布伦特·安德伍德正在
布伦特·安德伍德正在"享受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Cerro Gordo于1865年由墨西哥探矿者Pablo Flores创立,作为银矿巨头,Cerro Gordo经历了短暂但卓有成效的经营。事实上,到1869年底,成吨的银锭已经从塞罗戈多运到了向南200英里的洛杉矶。“洛杉矶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洛杉矶,主要是因为”塞罗·戈多写道洛杉矶新闻同年。报纸继续写道,这个矿业小镇是“维系我们目前生存的银线”。如果它被令人不安地切断,我们将不可避免地崩溃

在19世纪70年代中期达到顶峰时,这个曾经很小的村庄的人口已经膨胀到近5000人。但矿体逐渐“被挤出”,罗杰·瓦尔戈(Roger Vargo)说,他与妻子塞西尔(Cecile)共同撰写了一篇论文关于小镇的书1877年,白银价格开始下跌。到了19世纪80年代,塞罗戈多几乎被遗弃了,只有大约30到40人住在这里。20世纪初,随着锌变得更有价值,新技术提高了开采效率,小镇经历了短暂的复兴,但塞罗戈多再也没有接待过几百名居民。1957年,当它当时的主人去世时,这个小镇被永远遗弃了。

塞罗戈多地下的老矿。
塞罗戈多地下的老矿。

从那以后,只有看守人、后来的主人和好奇的探险家,比如瓦尔戈斯一家,才来参观过它。安德伍德和他的朋友从洛杉矶的房地产清单上得知了这个消息,尽管出价高于对方,他们还是买下了这个小镇。他们被告知,他们对塞罗戈多的愿景与前任老板的愿景最为一致。

可以肯定的是,安德伍德对目前的困境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委屈。他说:“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更加爱上这里。”“我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兴奋。”在隔离期间一直与安德伍德保持联系的罗杰·瓦戈(Roger Vargo)进一步说:“他正在享受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该镇的历史学家说。

当公司稀缺时,创造它。
当公司稀缺时,创造它。

安德伍德估计,截至上周,他还剩下大约一周的食物,包括手冻汉堡、意大利面、米饭和罐头食品,其中一些在2015年就过期了。他说,自3月份以来,他就没见过水果或蔬菜。大部分食物都是由饲养员罗伯特·德马莱(Robert Desmarais)储备的,还有一些是安德伍德自己储备的,不过他也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在老酒馆里,”他说,“我走到后厨房,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橱柜,我从来没有看过。”同样在这家酒吧的纸牌室里,“墙上有一个弹孔,弹孔下面有一个血迹”,这是安德伍德所说的“一个相当成熟的纸牌游戏出了问题”的证据(游客们报告说,他们的相机在房间里莫名其妙地卡住了。)人们不禁要问,是谁把那碗橱放进去的。

塞罗戈多最后的居民留下了一盒盒弹壳,还有一堆其他经过精心风化的东西。
塞罗戈多最后的居民留下了一盒盒弹壳,还有一堆其他经过精心风化的东西。

不过,安德伍德听起来并不担心他的食物状况。虽然由于下雪,他不能开车去买杂货,但他说,他可以步行四英里去见一个来自最近的小镇Lone Pine(20多英里外)的友好快递员。他还“一个接一个地搜查每个小屋的食品储藏室”,有时会偶然发现一盒意大利面。他说:“就口粮而言,我并不害怕在这里再待一个星期。”“我只是想享受这段时间。”

为此,他一直在通过远程工作(作为一名营销和酒店企业家)来度过每一天,对这些他希望有一天向游客开放的建筑进行修复修补,拍摄繁星点点的夜空,并与Reddit的动物足迹社区协商,以识别他在雪地上发现的新指纹。(到目前为止,一只山猫,一只土狼,一些老鼠,还有一只潜在的雪人或熊。)他还偶然发现了一些宝石,使这个荒凉小镇的历史栩栩如生。在镇上的一家旧杂货店里,安德伍德发现了一个公文包,里面塞满了20世纪10年代的银行对账单、诉讼文件、离婚文件、情书,以及其他私人物品。

生命存在的证据。
生命存在的证据。

这种发现只会让小镇的已经臭名昭著的名声另一种商品:幽灵。虽然安德伍德在第一次听到这些故事时是一个“怀疑论者”,但他的立场已经转变为更接近不可知论者的立场。他对潜在的超自然活动最引人注目的经历发生在隔离之前,几个月前的一次访问中。在悬崖上看日落的时候,安德伍德看到镇上的棚屋里有动静:窗帘开了又合,有人在看窗外。他并不太担心,因为他知道承包商最近在这处房产上施工,但他后来得知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星期了。于是,第二天,安德伍德——他有唯一的钥匙——走进了铺位,关上了所有的灯,关上了所有的百叶窗,并把它锁得紧紧的。当他回到悬崖上看日落时,灯又亮了。

然而,最终,除了他现在试图避开的铺位房之外,安德伍德对鬼魂的态度就像对他日益减少的食品储藏室一样坦然:如果鬼魂确实存在,他只是想“尊重他们的空间”。他相信他们会回报他的。

在雪和COVID-19之前的11月,Cerro Gordo。
在雪和COVID-19之前的11月,Cerro Gordo。

再说了,一个没有吱呀吱呀和闪光的鬼城算什么?对安德伍德来说,它们与其说是死亡的信号,不如说是活着的信号。他说:“即使在山区再增加300英亩土地,塞罗戈多也无法复制。”该网站不会“拥有5000名不同的矿工上下行走的道路”。

他补充说,感觉这些历史就在你身边,还有一种澄清和治疗的效果。他说:“每天,我都会走过一座坟墓,那里埋葬着死于西班牙流感的人。”“这个小镇受到了那次大流行的影响。”这使他想起了那句话死的警告拉丁文的意思是“记住你的死亡”。他说,在这个时间点上,独自一人在塞罗戈多是“最终的死亡纪念”。“它迫使你思考什么是重要的,什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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