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旅行带来当你来到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Dulles International Airport)的D大厅时，你可能会发现自己正拖着行李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破旧房间。房间里有座位，围绕墙壁排成一圈，就像在医生办公室的大厅里一样。在门口你可以停下来。很难说这个房间需要你做什么。这里没有足够的座位让它成为公共汽车的候车区，但这里到处都是闪亮的、从地板到天花板的金属杆，暗示着交通工具。扩音器里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伙计们，到休息室后面去。给其他乘客腾点地方。”

然后整个物体开始移动。

杜勒斯机场(Dulles Airport)的移动休息室是巨大的车辆，每辆重达76吨，最大巡航速度为每小时26英里，最多可搭载90名刚下飞机的困惑乘客进入航站楼。它们是60多年前由芬兰建筑师Eero Saarinen设计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彻底改变机场的概念。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似乎可以做到。

杜勒斯机场移动休息室的鸟瞰图。(照片:美国国会图书馆/LC-DIG-krb-00768）

移动休息室背后的逻辑是这样的:到20世纪60年代初，机场已经从场地边缘的简单建筑转变为走廊的分支系统。随着飞机越来越大，它们需要更多的空间，因为它们在机场大楼上排成一排。作为飞行越来越受欢迎机场需要有越来越多的登机口，尽管这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奢侈的。结果是，航站楼长出了长长的突起，称为“手指”。它们长达数百英尺，可以非常舒适地容纳喷气式飞机。

不过，对于乘客来说，这种手指式的机场简直就是行走的炼狱。在1958年的宣传片设计师雷·埃姆斯(Ray Eames)和查尔斯·埃姆斯(Charles Eames)设计的移动休息室里，疲惫的旅客的脚步声盖过了旁白。过去你可以直接从入口走到飞机上，但现在你只能在为巨人建造的建筑中徘徊。影片警告说:“随着高速飞行的投入使用，曾经充满浪漫冒险期待的散步将变得越来越令人烦恼。”

因此，沙里宁设计的杜勒斯机场在1962年投入使用时，没有手指。相反，乘客在航站楼一侧办理登机手续后，他们穿过一排门，通往一组移动休息室。当飞机在一两英里外的停机坪上准备就绪时，乘客们在这些豪华的等候区放松，享受着附近摊位上的鸡尾酒。“短暂的等待变得更加愉快，”他写道美国联邦航空局航空新闻1965年，“另一种创新的插入音乐。”

在移动休息室内。(照片:美国国会图书馆/LC-DIG-krb-00775）

离起飞还有15分钟，移动休息室关上了门，驶离了航站楼，像一辆巨大的沙丘车一样开走了。一旦到达飞机的范围，它的远端与飞机门相连，乘客们就进入了他们的航班。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又回到了候机室。同样的事情也可能反过来发生，把乘客从飞机带到航站楼。它可以将从大楼入口到飞机门的步行距离缩短到150英尺，反之亦然。

这个想法有了腿，也就是说，有了轮子。巨大的蒙特利尔米拉贝尔国际机场是围绕移动休息室设计的。在航空论坛上，人们召回从圣路易斯到吉达的机场的移动休息室。一种名为“飞机伴侣”(Plane Mate)的移动休息室，可以上下移动，以适应不同高度的门，将许多NASA宇航员从A地运送到B地。埃姆斯在电影中对着一片火箭飞船的画面所做的预言似乎会成为现实:“像移动休息室这样的东西很有可能会为很多尚未出现的交通工具提供服务。”

杜勒斯机场的移动休息室和飞机，摄于1960年。(照片:美国国会图书馆/LC-DIG-krb-00771）

但你可能已经注意到，并不是每架飞机的门口都有移动休息室。引发移动休息室的问题当然没有消失——1958年，达拉斯机场有26个登机口;今天有165个。机场仍然分散在各处。但现在的解决方案是自动空气列车，它的优点是可以整齐地安装在地下、移动人行道或公共汽车上。

杜勒斯机场的休息室和“飞机伴侣”都是现在只能负责接送来往D区大厅的乘客，它还没有进入火车系统。为什么移动休息室会把聚光灯完全让给火车和公共汽车——尤其是当它们本身就可以被视为一种被美化的公共汽车时?

停机坪上的移动休息室，摄于1980年。(照片:美国国会图书馆/LC-DIG-highsm-15839）

答案并不明确。“你问了一个一直困扰我们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仍然困扰着我们，”华盛顿大都会机场管理局(Metropolitan Washington Airport Authority)前总裁吉姆·威尔丁(Jim Wilding)说。

他说:“部分原因是自动化列车系统提供了一种更具成本效益的方式来运送乘客，尤其是在劳动力成本方面。”但还有另一个难以量化的概念。坐完长途飞机的乘客似乎把曾经被形容为奢华典范的移动休息室视为一种负担。这是一种转变，几乎已经改变了航空旅行体验的方方面面，过去，这是你把自己交给友好的票务代理或空乘人员的借口。现在，旅行者珍惜他们仅有的一点自主权——比如说，选择站在移动的人行道上。

怀尔丁说:“简单地说，他们往往讨厌被多抓一段时间，因为他们想要的只是自由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