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115英尺高的金属抛物线人民友谊拱门坐落在基辅市中心。它大得足以从一英里外就能看到,在一个巨大的观景台上,它也是一座26英尺高的雕像的所在地,雕像上有两个工人,一个是乌克兰人,一个是俄罗斯人,还有一块花岗岩石碑,描绘了1654年佩列亚斯拉夫会议(Pereyaslav Council),正是这个会议开始了乌克兰并入俄罗斯的过程。这个巨大的纪念性公园提供了第聂伯罗河的景色,在俄罗斯于2022年2月下旬全面入侵之前,在当地人中非常受欢迎。

距离基辅仅几英里的地方正在进行血腥的战斗,许多居民逃离了乌克兰首都;你再也见不到在拱门附近散步的人了。但是在4月26日的一个下雨的下午——在俄罗斯军队从城郊撤退将近四周之后——几十个人再次聚集在拱门下,不是为了散步,而是为了观看起重机拉下工人的雕像。

在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前,基辅的纪念广场是当地人聚集的热门场所。
在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前,基辅的纪念广场是当地人聚集的热门场所。Arne mseler, www.arne-mueseler.com, CC BY-SA 3.0 DE, via Wikimedia Commons

基辅市长维塔利·克利奇科(Vitali Klitschko)是拆除纪念碑的人之一。这座纪念碑是1982年在基辅建造的几座纪念碑之一,共产党领导人在那一年庆祝了1500人th这座城市的成立纪念日(尽管关于基辅的起源有相互矛盾的历史证据)当它被竖立起来时,工人雕像的底座上写着:“纪念乌克兰和俄罗斯的统一。”但在苏联解体后的几年里,碑文被抗议者移走了。

担任基辅市长八年的克里琴科从未积极拆除苏联和俄罗斯的象征,但今年4月,他在自己的Facebook页面上动情地解释了为什么工人雕像必须在战争中被拆除:“俄罗斯。(原文如此)通过残酷杀害和平的乌克兰人,摧毁我们的城镇,并正在努力摧毁我们的国家地位,“表明”其对乌克兰的态度。8米长的所谓‘两国人民的友谊’金属将从基辅市中心移除。”他还承诺,花岗岩石碑将被覆盖,人民友谊拱门将被重新命名,并用乌克兰国旗的颜色黄色和蓝色灯光照亮。


乌克兰人对俄罗斯的态度基辅市中心的纪念公园从来都不明确。在20世纪80年代,乌克兰社会的一些人将这座拱门称为“枷锁”,指的是它的形状和殖民性质。“人民的友谊”——国家间的兄弟般的合作——是苏联明确的意识形态原则之一,也是苏联与其控制下的土著人民和较小国家之间“友谊”的纪念碑,其标志不是“吞并”或“征服”,而是“统一”或“自愿整合”。强调这些过程的和平,尽管事实上,像其他帝国一样,沙俄和后来的苏俄通过军事力量或外交压力吞并了几乎所有的非俄罗斯民族领土

苏联解体后,许多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和前苏联卫星国都开始了拆除共产主义政权遗产的进程。然而,在乌克兰,非殖民化进展缓慢,主要是在讲乌克兰语的西部地区的地方当局主动发起的,而不是在讲俄语的东部地区。历史学家安德烈·柳巴雷茨(Andriy Liubarets)解释说:“这种差异是由客观的历史和政治原因决定的:乌克兰与苏联的融合要深得多,时间也长得多,公众对反苏思想没有共识。”

4月下旬,基辅市拆除了人民友谊拱门下的工人雕像。
4月下旬,基辅市拆除了人民友谊拱门下的工人雕像。阿列克谢·弗曼/斯特林格通过盖蒂图片社

更重大的变化始于2013年至2014年冬天,当时乌克兰各地的列宁雕像在“尊严革命”(Revolution of Dignity)期间被拆毁,以抗议亲俄政府。在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之后,议会通过了谴责共产党和纳粹政权的法律,并命令地方当局拆除、拆除或重新命名为纪念他们而建造的物体和场所。Beplay客户端安卓版

这些法律覆盖了全国数百个城镇和村庄,数千座雕像,数十条街道,以及无数的浮雕和纪念板。非军事化的两个最大障碍是缺乏关于苏联物品的系统化信息,以及地方政治当局缺乏意愿。相反,这个过程是由包括幕后人员在内的志愿者推动的“Decomunizatsiya。Ukrayina”这有助于收集关于剩余苏联遗产的信息,并迫使当局执行法律。

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准备告别苏联的过去。他们中的一些人想达成妥协:留下一个纪念碑,只是改变它的名字,或者在上面放一个解释牌,”奥列格·斯拉博斯皮茨基解释说,他是一名非军事化运动的活动家。他之前曾试图拆除这个纪念性建筑群,包括工人的雕像,雕像上有一把苏联的锤子和镰刀。

基辅纪念公园的花岗岩石碑现在藏在金属板后面,等待拆除。
基辅纪念公园的花岗岩石碑现在藏在金属板后面,等待拆除。阿列克谢·弗曼/斯特林格通过盖蒂图片社

“我们甚至在尊严革命之前就试图解决这个问题。革命后,这个问题变得更加热门。我们向市长和市议会发出呼吁,试图以合法的方式实施拆除过程,但没有收到任何反馈。因此,拱门仍未列入拆除名单。我们还与当局进行了非正式的沟通,我们在议会和市议会的盟友代表代表他们发出了呼吁。”

社交媒体用户对拱门有了新的想法——更多的是幻想而不是实用。一种是在拱门上画上导弹的图像,这样曲线就代表了它们的轨迹。在另一幅图中,拱门被俄罗斯的炮弹象征性地摧毁了——就像克里米亚被吞并后的友谊一样。2017年,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欧洲歌唱大赛,拱门本应被暂时装饰成彩虹,并更名为多样性拱门,但右翼活动人士声称彩虹颜色是“隐藏的LGBT宣传”,从而中断了绘画过程。不过,到了晚上,拱门也照出同样的图案。

2018年,它成为了“友谊的裂缝”艺术作品的取景地。乌克兰人权活动人士在拱门上贴了一张裂缝状的贴纸。此举是为了引起公众对因政治原因被俄罗斯监禁的乌克兰公民命运的关注。“这是极权主义的纪念碑,”这个想法的作者弗拉基米尔·库兹涅佐夫(Volodymyr Kuznetsov)解释说。“我们决定强调友谊本身并不存在。”

基辅的拱门仍然屹立,但它已被重新命名为乌克兰人民自由拱门。
基辅的拱门仍然屹立,但它已被重新命名为乌克兰人民自由拱门。阿列克谢·弗曼/斯特林格通过盖蒂图片社

2022年5月14日,而乌克兰人继续击退俄罗斯在东部的入侵,首都仍然偶尔遭到炮击,基辅市议会决定让拱门屹立并重新命名。高耸的金属抛物线现在被称为乌克兰人民自由拱门,仍然有它的“裂缝”。工人纪念碑不见了,花岗岩石碑藏在等待拆除的金属板后面。基辅居民开始返回家园,在这个温暖的夏天,拱门下的广场又挤满了人。

但对于斯拉博斯皮茨基来说,这些重新夺回纪念性广场的尝试是不够的。“不管你叫它什么,用什么颜色点亮它,人们都知道它是献给乌克兰和俄罗斯友谊的。在我看来,最理想的选择是建造一座供奉乌克兰民族英雄遗骸的万神殿。否则,可以在这里安装一座纪念俄乌战争的原始现代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