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洲人刚来的时候在北美,他们发现了一片茂密的硬木森林,丰富的水道,还有世界上最珍贵的物种之一:海狸(加拿大蓖麻)。海狸皮毛的交易塑造了美洲大陆的殖民历史,造就了新大陆的第一批百万富翁。但起初看似无穷无尽的资源消失得比任何人预期的都要快。到了19世纪中期,北美的海狸几乎灭绝

作者莱拉·菲利普(Leila Phillip)说,海狸数量的迅速下降不仅给这种长着鹅脚和桨尾的啮齿动物带来了麻烦。由于他们的消失,整个大陆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通过建造水坝,海狸不仅改变了水道的形状和速度,它们还在池塘中储存了大量的水,补充了含水层,过滤了水中的污染物。没有它们,北美变得更干燥,生态恢复能力更差,更容易受到强烈风暴和野火的破坏。

在她的新书中海狸地:一只奇怪的啮齿动物是如何创造美国的,菲利普探索了海狸的过去,现在和有希望的未来。Atlas Obscura与她一起讨论了这个非凡的物种,以及它是如何从殖民时代的商品变成对抗气候变化的模糊工程师的。

在18世纪和19世纪,海狸的毛皮非常珍贵,以至于到1850年,这种动物在北美几乎灭绝了。
在18世纪和19世纪,海狸的毛皮非常珍贵,以至于到1850年,这种动物在北美几乎灭绝了。John J. Audubon /公共领域

海狸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你能描述一下它们的独特之处吗?

他们非常奇怪。它们是一种在水世界和陆地之间移动的动物。它们长着漂亮的熊脸和小耳朵。它们的瞬膜像水下护目镜一样遮住眼睛。它们的前爪非常像人类,因为手掌是裸露的,手指非常灵巧,还有这些巨大的鹅脚。这太矛盾了。

还有这条桨状的尾巴,看起来像是被拖拉机碾过的,因为它的尾巴不仅是一大片没有毛的扁平皮肤,而且看起来有脚印的凹痕。这条尾巴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科学家们认为,它记录了水压。当池塘的水位下降时,海狸会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立即开始修复它。它们可以从尾巴上感受到,因为尾巴非常敏感。

你写道,海狸是除人类之外唯一“显著改变景观”的物种。如何?

他们基本上会用手头的任何东西建一座大坝。我见过海狸用泥土和石头筑成的水坝,它们会把手头的木棍堆起来。我见过轮毂盖塞在海狸水坝里;在加拿大,人们失去了互联网,然后他们出去发现所有的光纤都塞进了海狸水坝里。

据我们所知,地球上最大的动物建筑是加拿大阿尔伯塔省的海狸大坝。它大约有半英里长,比胡佛大坝还大,有50多年的历史了。这意味着它是由一组以上的海狸建造和维护的。

20世纪初,像多萝西·理查兹(Dorothy Richards)这样的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开始倡导海狸的重要性。
20世纪初,像多萝西·理查兹(Dorothy Richards)这样的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开始倡导海狸的重要性。由莱拉·菲利普提供

海狸研究人员称前殖民时期的北美为“海狸地”。那里是什么样的,那些动物都发生了什么?

北美被称为“海狸地”,因为海狸是创造湿地的关键物种,有助于保持河流系统的健康和活力。当然,还有河流系统,它们是为这片土地带来生命的大动脉。河狸对北方森林和硬木林的生长非常重要,这导致了北美动物数量和野生动物的激增。

你可以说,皮毛贸易是北美环境破坏的第一波浪潮,因为第一批船只来到这里寻找海狸皮。东部的第一批殖民地用海狸皮来还债。但没过多久(海狸就几乎完全消失了)。

地貌学家现在公开谈论这300年左右的时间,比如1600年到1900年,称之为“大干旱”。海狸灭绝了,东部的森林被大量砍伐,然后英式农耕开始并向西迁移。这些都导致了湿地的干燥和河流系统的退化。

一百年后的今天,研究人员知道,海狸可以在栖息地恢复和减轻气候变化的影响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而成本只是现代工程方法的一小部分。为什么海狸还没有成为环保的解决方案?

事实一再证明,在许多情况下,海狸蓄水的成本至少是工程造价的一百倍。他们计划将4563只海狸引入密尔沃基河上游流域。如果他们在这些地区重新繁殖,他们估计在25年内,这些海狸每年可以储存1.7万亿加仑的水。这是每年系统价值33亿美元的水储存。

我觉得海狸的时代开始了。这不再是假设,而是我们如何利用它作为一个解决方案:哪里需要多少海狸,应该创建哪种类型的海狸湿地,哪里是最具影响力的地区。仅这一点就表明了一个巨大的转变。每一只小海狸都在创造一个新的湿地,这是另一块帮助我们的海绵。

海狸水坝可以补充含水层和过滤污染。
海狸水坝可以补充含水层和过滤污染。Arterra /环球图像集团通过盖蒂图片社

如何让更多的海狸恢复到北美景观中,减轻干旱和洪水等气候变化带来的日益严重的影响?

在我们面对气候变化时,海狸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在我居住的康涅狄格州,一个海狸水坝在一场可怕的风暴中决堤,人们奋起反抗,说海狸必须离开。但是奥杜邦博物馆有远见的馆长说不,我们需要这些海狸,我们需要这些水。她没有把海狸带出去,而是花钱安装了一个池塘平整系统(在水下插入一个缓慢移动的排水管,不会对水压产生重大影响)。去年夏天,我们经历了一场严重的干旱,我去看了看,当地的大部分河流系统都干涸了,但那个河流系统并没有干涸,因为海狸在那里。生物多样性得以保存,水得以保存——所有保存下来的水也流入了地下蓄水层,填满了当地的水井。旁边的城镇实行了限水,而我们没有。

我们现在明白,我们需要在一个大的层面和一个小的层面上面对气候变化。我们需要改变政策,但我们也需要在当地采取行动。在海狸身上,我们有数百万训练有素的工程师,只要我们愿意与他们共存,他们就会免费为我们工作。

为了篇幅和清晰度,本文经过了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