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春天，在甲午战争期间，摄影师James Lo和他的妻子Lucy Lo冒险来到一组偏远的、几乎被遗弃的洞穴，靠近古代南北丝绸之路贸易路线的交汇处，是中国和中亚的枢纽。在悬崖的正面有700个雕刻的空间，被称为莫高窟．其中，约500座寺庙装饰着雕塑和壁画，是跨越1000年的佛教艺术的杰出代表。今天，洞穴中的2000个彩塑和近48.5万平方英尺的壁画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受到游客的欢迎。但回到1943年，当洛家遇到它们时，它们正在恶化，被忽视。在接下来的一年左右时间里，洛氏夫妇系统地拍摄了莫高窟，以及附近的榆林石窟;这3000张黑白照片是这些不可思议而脆弱的神圣空间的重要文件。这些档案中的许多图像将在即将出版的九卷册中首次以印刷形式呈现，可视化敦煌:洞窟的观察、研究和保护，由程青云主编，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

洛氏一家在困难的条件下机智应对。为了照明，詹姆斯·罗小心地放置了镜子和白布屏风，为昏暗黑暗的洞穴带来照明。为了保存胶卷，他有时会在一张底片上为他的大型6x8外景相机拍摄两张不同的照片。(他还用过4x5 Speed Graflex和35毫米徕卡。)在现场的暗房里，他从附近的山涧里取水，用竹制管道。拍摄出来的照片不仅焦点清晰、曝光良好，而且构图也很有艺术感。“他们制作了相当于20世纪40年代洞穴的摄影时间胶囊，在修复和保护永久性地改变了悬崖表面之前，”Ching写道。“这项工作是绝对必要的，但现在消失的景色在罗家的照片中保存了下来。”

阿特拉斯针孔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唐金梅东亚艺术中心(P.Y. and Kinmay W. Tang Center for East Asian Art)副主任Ching发了电子邮件，希望了解更多关于莫高窟的生活可能是什么样的，洛氏夫妇在那里完成的其他创造性工作，以及亲自参观莫高窟是什么感觉。

你能描述一下莫高窟在开发和使用的鼎盛时期的宗教生活吗?

敦煌长期以来一直是中国和中亚之间的门户。向西，商路延伸到喀什噶尔和帕米尔高原，然后延伸到中亚和波斯。向东，通往中国古都长安(今西安)的路线。北面是俄罗斯大草原，南面是印度。由于它在这条陆路网络中的位置，敦煌成为当地政府的所在地和一个主要的枢纽，吸引着商人、佛教朝圣者和各种各样的游客。简而言之，它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商业、政治和艺术中心。

在敦煌东南25公里(15英里)处，大泉河沿岸的悬崖被证明是建造石窟寺庙的完美地点，现在被称为莫高窟。在1000年的时间里，建筑师、工匠、画家和雕塑家建造和装饰了近500个洞穴，另有200多个洞穴被用作起居室或墓室。与洞穴隔河相望的土地。今天我们要穿越到这里，这里曾是一个墓地。在活动最活跃的时候，该遗址将支持建筑商和工匠社区建造和装饰新的洞穴，僧侣们将住在洞穴里。许多氏族都有代代相传的家族洞穴，奉献仪式和其他宗教集会很可能会不时举行。如果人们看一些壁画，就可以想象当时的生活可能是什么样的:商人和冒险家的商队和他们的骆驼在这片土地上穿行，到达和离开城镇，以及佛教居士举行仪式。

这些洞穴是如何几乎完全被遗忘的呢?他们最终是如何幸存下来的?

敦煌附近的洞穴遗址的活动跨越了大约1000年，当时连续的政治统治着该地区。到15世纪，尽管官方的中国大使馆从明朝首都北京前往西藏，但更多的旅行和贸易是沿着海上航线进行的，而陆路则较少。没有源源不断的游客和稳定的人口，佛教洞穴的建设和维护就无法继续。当地人一直都知道这些洞穴，但由于距离遥远，这些洞穴几乎被遗忘了。

在一定程度上，气候和相对难以到达的地点保护和保存了洞穴。然而，由于恶劣的环境，洞穴确实恶化了。洞穴的正面以及许多木结构都倒塌了，其中一些是在洞穴的入口处建造的。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浅洞穴尤其容易受到光线和沙子磨损的破坏。大泉河的周期性洪水造成了石窟最低层的水破坏。

洛档案馆的照片显示了20世纪40年代洞穴遗址的状况，当时大部分洞穴正面已经消失，壁画和雕塑暴露在自然环境中。

这个项目在1943年和1944年对詹姆斯·罗和露西·罗来说一定特别困难，你在书中形容这是“一个特别不稳定的文化时刻”?

我仍然对洛家的自导自导的摄影探险感到惊讶。甲午战争期间，他们从被日本人多次轰炸的四川省重庆出发，开始了他们的探险。詹姆斯·罗(James Lo)为中央通讯社拍摄了轰炸造成的破坏。洛家并不是在边缘地带，而是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他们在重庆的家被轰炸留下了伤痕;地基和墙壁已经严重开裂，以至于他们的一位朋友，一位著名的建筑师，在参观时拒绝和他们住在一起。在开始敦煌之旅之前，他们必须计划好所需的物资，并采购全部物资——这在战争中是一项不小的壮举。他们还面临着许多未知，比如如何安排交通，在敦煌会发现什么。他们准备了足够的胶片和化学品吗?他们将如何生活?

他们一到达洞穴，就面临着这项工程的挑战。他们必须对1.6公里(1英里)长的悬崖进行拍摄——外部、内部、细节等等——并仔细测量胶片的尺寸。悬崖和洞穴庙宇的状况从完全黑暗的内部到坍塌的正面和地板。有些洞穴根本无法进入;还有一些人可以进入，但有倒塌的墙壁或地板的危险。他们没有电，没有自来水，他们必须想出住在哪里，如何照顾日常必需品，如食物。

他们制作了这么大的、有价值的摄影集，证明了他们的远见、坚韧和独创性。

从你对露西·罗的采访中，你能分享一些有趣的细节吗?

我想到了三个故事，每个故事都突出了一个我认为帮助洛夫妇在摄影事业中取得成功的特定特征。

首先，为了冲洗底片，James Lo需要一个水箱，所以他用从现场收集的陶瓷碎片做了一个水箱。这只是他富有创造力的一个例子。

其次，为了庆祝1943年10月10日的国庆节，洛氏夫妇在洞穴里举办了一场茶会，邀请了恰巧在那里的游客，包括英国汉学家和科学史家李约瑟和新西兰出生的政治活动家艾黎。他们做了一顿盛宴，分享了他们所有的一切，显示了他们的仁慈。

第三，在我看来是生活乐趣的过程中，James Lo用山羊奶、一些糖和一些调味料，把所有东西混合在一个釉碗里，放在外面一块冷石头上过夜——时不时地搅拌一下——第二天早上给露西一个惊喜。

你亲自研究过这些洞穴。最让你着迷和难忘的是什么?

这个地方很神奇:几百个大大小小的洞穴里充满了色彩鲜艳的壁画和雕塑。在我1993年和1994年第一次参观敦煌之前，我看过一些照片，但没有什么能让我对体验这些洞穴有所准备。走进一个黑暗而凉爽的洞穴——不管外面有多热——用手电筒观察洞穴，把我带到了一个不同的时代，在那里我完全沉浸在佛教壁画和雕塑之中。感觉我进入了一个不同的领域。

作为一名艺术历史学家，我惊叹于画家和雕塑家的巨大、美丽和精湛的技艺，以及我如何在一个地方见证了1000年的艺术和教义风格的弧线。